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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腦洞大,隨手產物。
章節性短篇,分幾次完結。
提前說好是HE、HE、HE!不要被開頭騙了!
清水文,感情線並不十分明顯,細節就請各位自行挖掘腦補吧!

 

 

迷濛中,他突然回憶起兒時的一個細小的記憶片段。大概是自己七歲?六歲?或者更小的時候。

總之就是那麼一個夜晚,那個討厭的男人突然回來了,還摸著黑進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以為自己睡了,其實沒有。

男人身上依舊帶著令人作嘔的女人香水氣息和酒氣,不過卻因夾雜著夜風的涼氣而顯得不那麼刺鼻,反而隱隱有種柔和感。

他感覺到男人漸漸靠近了自己,不由得繃緊了身體,為接下來可能到來的惡作劇做好準備。

然而沒有,男人反常的安靜,似乎凝視著自己,然後突然伸出手,卻只是輕輕碰了碰自己翹在外面的頭髮。

“真像……”一樣的輕佻嗓音,卻沒有往常的戲謔,反而有一絲無可奈何的意味。

“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還真不想……讓你接觸那個世界呢……”

“總覺的有點火大……”

“要知道……”

“站在這個位置上的,可從來……不是……”

不是什麼來著?啊啊想不起來了……話說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他啊……嘖……

果然……是報應嗎……

清秀的少年無力的趴在潔白的雪地上,任由寒冷從四肢一點點侵襲上來,
胸口卻是一片火熱,然而那點熱度也隨著血液的不斷流失而開始降低,

整個身體酸麻不已,然而真正的疼痛已經過去,只剩下幾乎讓人失去全部知覺的麻木感。

意識一點點游離,彷彿下一秒就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可是伏見還不想睡過去,混沌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只是執拗地,等待著。

終於,模糊的視野中,在一片白色背景下,出現了一抹熟悉的青藍。

明明根本看不出具體是誰,但他莫名的感覺到了心安。

然後,猶如轉動到了最後的磁帶,一切戛然而止。

 

 

1.淡島世理

“……以上。”淡島念完最後一句,終於再次抬起頭,看向了她的王。

依舊沉靜的容顏,幽紫色的眼眸透露出不可動搖的意志。

但,眼瞼部的陰影卻訴說了他的疲憊,以及,渾身散發出拼命掩飾卻顯得更突出的頹然氣息。

“室長……”不忍地垂了垂眸,
淡島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問出了口:“您……是否需要稍稍休息一下?”

“嗯?”宗像禮司挑了挑眉,
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怎麼,我看起來那麼沒精神嗎淡島君?”

“不……”應該說,太有精神了,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淡島咬了咬唇,
自從那場戰役結束以後,眼前的人就像打了雞血,沒日沒夜的工作,

綠王這麼一鬧騰確實留下了不少問題,即使外在威脅已經清除,
赤組白銀組也很配合行動處理後事,但畢竟那個人不在,工作多的讓人頭疼,

而室長主動擔起了原本屬於那個人的工作,已經不眠不休好久了……

那個人……
一想到那清瘦的身影,眼前就不由的浮現出那一片潔白中刺目的紅……

淡島其實是很喜歡那個少年的,
雖然剛開始對於對方那沒大沒小的態度和不規整的裝扮很不滿,
但只要稍稍多接觸一下就會明白,除卻優秀的能力外,

少年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顆格外敏感細膩的心。

只因過分聰明的頭腦使他將一切看的十分通透,
對於人情世故總帶著那麼些不屑,但這並不阻礙少年原本的溫柔。

淡島世理是特務隊少有的女性,
雖然強勢的性格偶爾會讓人忽視這點,
但男性和女性之間畢竟有著本質的差別。

比如每個月那麼幾天的生理期,總是少年第一個看出來,
瞇著眼咋著舌搶下屬於自己的工作,丟下一句“副長請去休息”就不見了人影。

比如特務隊例行的大掃除,
少年總是自告奮勇接下原本由身為女性的自己來處理較好的角落工作,她曾好奇的問過理由,

對方只是輕飄飄來了句:“副長不是怕蜘蛛?”周防尊越獄,
只有少年不顧一切擋在自己身前。再有不久之前室長的威茲曼偏差值事件,

少年看似無所謂的態度,但前幾天整理物品時,
她從屬於少年的辦公桌裡翻到了厚厚一摞相關資料,上面各種分析,其程度細緻到令人睈目結舌。

而從日常也經常能看到少年應有的稚嫩的一面。

淡島其實知道特務隊很多人並不喜歡紅豆泥,但她還是喜歡將之一堆一堆的送人。

只因為能看到其他人精彩紛呈的表情,包括一向面癱的室長都會眼鏡反光嘴角抽搐。

而少年也會難得的露出糾結的表情,被逼無奈下木著臉吃掉時,
才會讓淡島真實感覺到,這還是個十分年輕的孩子。

淡島想,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懷疑少年,
明明已經那麼了解他的口是心非,卻還是只被對方手上閃爍的綠光蒙蔽了理智。

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很容易察覺背後的暗潮,可她為什麼沒能做到呢?
少年以身涉險,蒙受著不屬於自己的冤屈。

就算她什麼也做不了,至少也可以給予一點鼓勵,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屬於青組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在雪地上,鮮血融進大片潔白,孤獨的,寒冷的……

淡島咬了咬牙,拼命抑制住情緒,但還是紅了眼眶。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大膽的說出聲

“室長!那件事……伏見的事,並不全是你的責任,所以請不要……”

“不全是……我的責任呢……”宗像輕喃出聲,打斷了淡島的話

“也就是說……果然還是有推不掉的責任呢……”

“室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淡島君。”宗像笑的苦澀無比,
雙手撐在桌面上,垂下了總是高昂的頭:“真的……沒關係……”

淡島恍惚的走出辦公室,一步步挪回了大廳,
那裡,屬於少年的位置依舊保留著,只是沒有了成堆的文件、咖啡罐和總也不關機的電腦。

 

 

2.宗像禮司


不全是……我的責任嗎?

 

眼前,再次浮現出吠舞羅那個橙發少年因悲傷和憤怒而扭曲的臉,
眼珠殷紅地瞪視著自己,聲音顫抖地質問著

 

“……退……路呢?”

 

“連退路都沒有準備好……就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

 

“憑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

 

“為了目的就可以不顧部下安危嗎……”

 

“你……不配為王!!”

 

不配為王……嗎?想到自己那柄殘破不堪的劍,

宗像再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

 

 

誰說……不是呢?

 

宗像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睡了,他睡不著,也不敢睡。

 

工作多是一個原因,而另一個……

只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會閃過那一天、那一刻的畫面

 

少年靜靜的匍匐在雪地裡,身下大片血紅漫延,

滲透層層潔白,淒美如簇簇彼岸花。

 

蒼白的臉龐上表情安詳寧靜,

也許少年死的不痛苦是對所有人唯一的安慰。

 

宗像站定在離少年五步開外,緊緊攥著屬於他的“昴”,

再也挪不動一步。

 

明明剛剛還決定著,親手將佩劍還給少年,

即使當初不是真心也要為過份的話語道歉,

然後帶著他的少年歸隊……然後一切回歸如常,

少年依舊帶著不耐煩的神情漂亮的完成著工作,

自己可以在閒暇之時繼續逗弄著他,

看著那一貫冷漠的臉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

然後自己將那一份格外的愉悅藏在心底,

只是繼續對少年淡淡笑著……

 

可是眼前的一切,將這憧憬完全打破了。

宗像一直以為自己只要朝著心中的大義前進就好,

就算有犧牲也是無可奈何,

一切都是為了世界,

自己不會退縮,不會猶豫,也不會後悔。

 

這是身為代表理智的青之王所必須承擔的。

 

可那一刻宗像才知道自己錯了,

心中尖銳的疼痛毫不留情的彰顯著自己錯的離譜。

 

他中意的少年死了,死在他的面前,為了他的計劃。

 

灰之王的子彈穿透了少年的胸膛,

自己趕到的時候,少年已經停止了呼吸。

 

他怔怔的看著那片血紅,

只覺得一向清醒的大腦一陣陣發暈。

 

而面對八田美咲瘋狂的質問,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當初計劃訂的並沒有很細緻,他相信少年的能力,

相信少年會將細節自行做好,所以有了那場粗糙的吵架,

有了少年不動聲色的“背叛”。

 

而“退路”,他根本想都沒想過,

也許是潛意識以為少年會自己想辦法。

 

呵……以為……對方兩個王,兩個強大的氏族,

一旦暴露,根本無路可逃,多麼顯而易見的事實。

 

而自己卻只顧著坐享其果,

心安理得的踏在少年用生命鋪就的道路上。

 

是自己盲目的自信和自以為是,害了他……

 

他徹底明白,自己,終究只是個人,

無法做到面對心愛的部下死去依舊毫不動搖。

 

明明,是那麼喜歡這個堅強、聰慧而又敏感的孩子。

 

宗像禮司不會說,在他那彷彿看透一切的目光深處,

在他腦海所架構的所有理想世界裡,少年一直在他身邊。

 

而他最後只能在冰冷的雪地裡,

不顧眾人目光,緩緩跪在了死去的少年身邊,

脫下自己的製服披在少年身上,

然後將握了一路的佩劍,放回它主人身邊。

 

 

3.草薙出雲

 

“安娜!我們來做客了!”

中氣十足的清脆女音迴響在整個酒吧,貓一把沖開門,撒歡一般闖了進來。

 

草薙嘴角抽了抽,面對著隨後進來的笑呵呵地

 

“抱歉抱歉”和一臉高冷地“打擾了”的兩個人,

硬生生壓下了對門的心疼,轉為格式化微笑:“歡迎光臨,小白。”

 

“有段時間沒見了呢,草薙先生。”小白爽朗的笑了笑,優雅地坐下。

 

夜刀神狗朗緊隨其後,神態儼然忠誠的騎士。

 

瞟了眼竄進安娜懷裡蹭蹭蹭的貓,草薙微嘆口氣,轉身:“要喝點什麼?”

 

“什麼都好……健康就行。”頂著小黑嚴肅的目光,小白乾巴巴加了後一句。

 

於是草薙果斷倒了兩杯白開水。

 

“今天沒看到那個元氣十足的少年呢……”環視一圈,

小白不經意開口,話音未落,已然換來一陣沉默。

 

“啊……抱歉。”猛然反應過來,小白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草薙苦笑著搖搖頭

“八田……這次是真的很難過,我們都沒辦法勸,只希望他能自己走出來。”

 

“嗯……這也沒辦法,摯友就那麼死在眼前……說起來那個孩子,真的可惜了……”

 

可惜……嗎?草薙眼神下意識瞟向一個方向,

那是從前伏見……還在吠舞羅時,經常坐的地方。

 

一個安靜的,略微陰暗的角落。

 

原本有一面大魚缸,當然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對於伏見,草薙用一個詞來概括對他的看法,那就是“欣賞”。

 

少年有著天才般的頭腦,在情報收集處理分析和電子方面尤為突出。

 

草薙的終端至今還保留著伏見在吠舞羅時期為他們專門設計的軟件,托這個的福,

性格各異且豪放不羈的成員們才能稍微有組織性地行動著,而不是亂成一鍋。

 

而草薙至今依舊認為,如果少年當初沒有離開,

自己會毫不猶豫將他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培養,領導著大家。

 

可惜和IQ值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少年性格有著明顯的缺陷。

 

他的戒備心太強,在心裡豎起了厚厚的圍牆,密不透風,

唯一的門也只允許一個人通過。

 

可惜那個人並不是能和他一起永遠呆在圍牆裡的存在。

 

於是,八田想將伏見拉出來,而伏見想將八田扯進去,

當這股僵持勁兒到了極限,就是沉重的分離。

 

憑著自己這些年的閱歷,草薙猜想這應該和伏見的家庭情況有關,

都說父母是孩子人生的導師,伏見這種情況明顯是從小缺少親情友情的表現。

 

可惜問他也不說,而從八田那裡也僅僅只能得到

“似乎有個糟糕的父親”這一點而已。

 

也許如果沒有青之王的挖角,伏見的圍牆終有一天會被吠舞羅的火燒化也說不定,

 

畢竟少年並不是毫無人情,相反,

雖然擺著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但總是默默幫自己打掃酒吧

和替一幫熱血小子收拾殘局恰恰表現出他比別人更為細膩的溫柔,

 

能被尊的火焰認可絕不是偶然。

 

但世事總是難料,少年還是在自己著實有些不捨的情況下離開了。

 

憑心而論,草薙確實覺得少年的頭腦在Scepter4能得到更充分的發揮,

吠舞羅簡陋的條件對高智商的孩子來說真有些屈尊,

 

所以雖然不捨但他沒有阻攔也沒有勸說,而是真心懷著祝福。

 

吠舞羅原本就是開放性的組織,想走的只要有正當理由隨時可以離開,

 

從沒有“背叛”一說,也只有八田那個粗神經才會覺的對方是“叛徒”。

 

所以當看到少年手上的小刀閃耀著綠光時,

草薙雖然嘴上霸氣的說著要把對方打進醫院,

其實整個人都是懵的,比起憤怒他更覺的疑惑,

 

因為少年真不像是那種逞一時之快就乾脆走人甚麼都不顧的那種,

離開吠舞羅都是鬱悶了好久才做的決定,更別說這高職位高工資高人望的工作,

和上司吵個架就扔了?

 

然而心裡懷疑歸懷疑,草薙本著青組事自己解決的信條選擇了沉默,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青王的計劃,自己假裝上當應該更好不是嗎?

 

而現在回想,他真的有些後悔,

好好的孩子就那樣淪為犧牲品,明明怎麼看都應該有著更光明的未來。

 

而他在歉疚之後,徒剩嘆息。

 

“怎麼,可惜沒把那孩子收為自己的氏族嗎?”

開著玩笑,草薙再次露出笑容,將層層心思埋於內心深處。

 

小白難為情的撓撓頭:“不……怎麼說呢,其實……”

 

可惜他一句話沒說完,強大的王之氣息突然從外面滲透進來,

草薙手一抖,堪堪穩住才沒把杯子摔了。

 

抬頭,窗外不遠處的天空,精緻而又巨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閃耀著生機勃勃的綠光,

劍柄處的擺針緩緩劃動著,像在描述著生命的真諦。

 

“這……還真是……”草薙瞇起眼,一臉的無奈。

 

 

4.櫛名安娜

 

安娜輕柔的撫摸著貓順滑的頭髮,安靜的聽著小白和出雲的對話,

始終不發一言,心思卻隨之飄回了那個雪天。

 

成王之後,安娜曾在心底發誓,再也不要讓任何同伴在眼前死去,

要拼盡一切守護大家,守護屬於吠舞羅的羈絆。

 

那猿比古呢?難道不是同伴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不只是他的身體裡還保留著溫暖的紅色,準確來說,伏見猿比古是少有的,

能讓安娜產生一種惺惺相惜感覺的人,當然他本人一定是彆扭著一張臉不肯承認。

 

由於異能,安娜從小就能看感受到人的內心,甚至預知到某些未來,

最開始天真的她不懂得收斂,直到經受了太多的謾罵和疏遠,

她才慢慢明白一切。

 

而與此同時,

她的心性也在感受到的所有不屬於她年齡的事物的磨礪下,飛快地成熟起來。

 

這一點,和伏見引起了某種共鳴。

 

這是在安娜第一眼看到伏見就有的感覺,

並不是說他們是同類,只是可以肯定的是,

自己的某些想法,只有同樣經歷過孤苦的伏見能明白。

 

同樣過早看透世界的兩個人,同樣曾封閉內心的兩個人,

不同的是安娜在那熾​​熱溫暖的紅色感染下,

張開了自己的懷抱,而伏見卻驚恐的避開了。

 

有些……惋惜呢。

 

毀滅石板是很有效的方法,之後世界會變得怎樣,

以安娜的知識並不足以想像,無論怎樣早熟她也只是個13歲的少女,

接受了赤色力量的她本質也是熱血衝動的。

 

但伏見不會,即使覺得麻煩,即使並不喜歡現在的世界,

他也捨不得就這麼讓它毀了,

 

石板不在,社會將產生巨大的動亂,這與理性的青色是相悖的。

 

當然安娜肯定他並不是為了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才拼盡一切能力,

私自調整了小白制定好的陣型,

將毀滅石板的方法生生扭轉成了最大限度封住石板力量的方式。

 

至於他私下究竟做了怎樣的調查,才會對石板掌握到這種地步,已經不言而喻。

如今石板陷入了類似冬眠的狀態,

即使不用力量進行鎮壓也不會對過大的範圍進行干涉了。

 

在暴走中被分配出去的異能不知為何全部消失了,

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會當成一場夢境吧。

 

禮司的劍雖然變的有些殘破,但還沒達到最糟的情況,

只要不再過多的使用力量,應該足夠平安的生活下去。

 

比水流在戰鬥中失敗,也許是夢想的破滅,也許是看透了一切,

他主動放棄了王的力量,徹底回歸了原本的姿態,身體被灰王帶走,消失了踪跡。

 

御芍神紫和小黑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小黑贏了,

卻寬恕了面前的兄長,那之後兩人進行了怎樣的互動,

御芍神紫去了哪裡,已經不需要知道。

 

五條須佐那被比水流在死前收回了氏族的力量,

Scepter4在經過調查後聯繫到了他的家人。

 

隨著成長,他終有一天會明白,世界並不是一場遊戲,

想改變就改變,而那些困擾他人生的枷鎖,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打破。

 

這場戰鬥,唯一的犧牲,只有那個少年。

 

為了將自己的成果送到大家身邊,不顧一切。

 

安娜以為經歷了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的事情,自己已經足夠堅強,

可看到慘狀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明明自己早就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可為了守護更多的同伴,

她強壓下內心隱​​隱的不安預感選擇了沉默,可眼前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只能映入紅色的眼瞳將那一片刺目的血色分毫不差的傳進了她的感知系統,

她第一次覺得紅色原​​來也能那麼冰冷。

 

記得伏見還在吠舞羅時,

經常用刻板的語氣安慰因看到他人不太好的的未來或內心卻不敢說出口而偶爾露出軟弱的自己,

 

明明語氣不算溫柔,字句也不怎麼好聽,

但她莫名的感覺到舒服,因為感知到的對方的真實情緒,

是那麼直接——滿滿的善意。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親口對你說一句感謝,以及 . . .

坦誠的告訴你:猿比古,和你呆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很安心。

 

 

5.八田美咲

 

從看到安靜躺在雪地裡的伏見那一刻起,

八田就感覺靈魂彷彿脫離了掌控,記憶裡自己說了什麼,

做了什麼,完完全全是混沌的。

 

唯有視野中那片刺目的血紅,像是烙印在視網膜上,

很長一段時間都去不掉,即使閉上眼睛,依舊映在腦海裡,

化成灼熱的火焰,燒的心臟抽搐的疼。

 

如果問八田最尊敬的人是誰,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尊哥;

 

但如果問他最重視的人是誰,

即使表面上支吾著念著安娜草薙吠舞羅等等一干人的名字做出一副難選的樣子,

他內心也依舊會在第一時間誠實的閃過那個人的名字。


伏見,猿比古。

死猴子。

 

八田其實很普通,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外表,

普通的頭腦(或許還稍微有點笨),普通的少年心。

 

伏見是他在友情受挫的時候獲得的意外驚喜,

就像一個收到了意料外禮物的孩子,

因此對於這份珍貴額外小心翼翼,更何況這份禮物他很滿意。

 

超越至今為止見到的所有人的聰明頭腦,不算親近卻毫無惡意的淡泊態度,

一切都令八田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想去接近,想要獲得對方的認可,想要和對方成為朋友。

 

這樣,單純的想著,並為之努力。

 

和伏見待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八田很放鬆,很舒服,

彼此養成的默契甚至讓八田有種兩人天生就應該在一起的錯覺。

 

我們會不會原本就該是一個人,

但不知出了什麼差錯,使我們分離成了兩者。

 

這樣想著,於是,理所當然的,

他在無形間將彼此親密的感情,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追求時,很小心,而一旦得到了並養成了習慣,

就會忽視一些最本質的東西。

 

比如,對方也有自己的意志。

 

他們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沒有誰一定要為了誰而活,

就像他被周防尊的強大吸引,

理所當然的想拉著伏見一起朝那熾熱的火焰走去,

卻沒有看見伏見眼裡的厭煩與恐懼。

 

而當他終於在別人的提示下回憶起並想通這一切時,

對方卻已經失去了生命。

 

和伏見決裂後,他就搬出了兩人一起租的房子,

一是他付不起兩人住的房租,

再者,他不想看到大而空蕩的空間,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氣息。

 

對方離開的決絕而徹底,八田永遠也不會告訴別人,

有那麼一刻,看著那張雙層床空蕩蕩的上鋪,

他有種伏見只是自己想像出的人的錯覺。

 

那麼完美、聰明、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無條件和我成為朋友呢?

 

而之後偶然的一次機會,八田得知,在自己搬走之後不久,

就有一個人以雙倍的租金租下了那個房間,卻從來不去住。

 

看著合同上熟悉的簽名,八田呆站了很久,突然很想哭。

 

戰鬥結束後,他一次次的進入那個房間,只為了那一絲微小的希望,

可是他卻絕望地發現,

連他自己對於兩人同居的那段溫馨回憶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我們兩個,究竟是誰拋棄了誰?


在房間的角落,八田發現了一封信,

上面並不厚的灰塵表示被遺棄在這裡並不很久,

帶著看過後也許會萬劫不復的預感,他鼓起勇氣拆開了信封。

 

熟悉的清秀字體,

只是讀著就能讓人想像到對方懶洋洋地表情的語氣,

內容不長,概括來只有幾個詞:

 

如果、死亡、姑且、道歉。

 

什麼啊……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當初做的太過火了啊……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啊!

不過看在你還有那麼點自知之明的份上,

姑且原諒你吧,畢竟我也有錯……

 

八田捏著信紙,傻傻的裂開嘴笑了,

然後眼裡的淚水就再也繃不住,順著臉頰流成兩道濃烈的悲傷。

 

而此時此刻,八田正百無聊賴的站在街道上,等待著那失而復得的奇蹟。

 

 

現實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這麼慢啊! ! !

八田鬱悶的站在大街上,等待著去買飲料而久久未歸的某具“殭屍”。

 

下一秒,耳邊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衝擊聲,以不遠處為中心,

綠色的電光驟然蔓延開來,帶動起無辜行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

 

晴朗的天空下,一把巨大的劍緩緩現形,

精緻卻不失銳利的劍身上,擺針開始緩緩劃動,

像是在計算著誰的時間。

 

八田腦袋“嗡”的一下。沒等大腦作出指示,

身體已經頂著人潮拼命擠向異變的中心。

 

Scepter4裡,宗像禮司看著窗外皺著眉,

僅僅沉吟了一秒,就果斷地走出了辦公室。

 

很快,八田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略微纖細的身材,

蒼白沒有生氣的膚色,以及回首間那雙幽藍的雙眸。

 

胸膛處,一片濃郁的綠光隨著心臟的震動一下一下有規律地鼓動著。

 

“猴子!怎麼了?”八田加快速度,衝到伏見身邊。

 

而伏見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又扭過頭,看向前方,

八田順著看過去,驀地瞪大了雙眼,

由於激動聲音甚至變了調:“你……你……灰王? !!!”

 

“喂喂,別激動啊,我只是出來買個菜而已啦……”

磐舟天雞,亦或是鳳聖悟立刻無辜的舉起雙手,

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幹。

 

八田立刻紅了雙眼:“你還敢出現……都是你……”

想到這兒,突然頓住,

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伏見:“猴子?你……你想起來了?”

 

“啊?”伏見茫然的看著八田。

 

“那你……你為什麼要攻擊這個人?”

 

“……因為不爽。”伏見惡狠狠地瞪向面前一副居家好大叔樣的男人,

手指捏得咔咔作響:“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傢伙,就特想揍。”

 

……也對。八田無奈的嘆口氣,就算沒有記憶,

對於殺了自己的人,那種仇恨是怎麼也忘不掉的吧……

 

鳳聖悟打量了一下面前熟悉的少年,目光在他胸前鼓動的綠光停留

“啊呀……已經能很熟練的掌握這股力量了啊。”

 

“那還真是拜閣下所賜呢。”沉穩的聲音自半空中響起,

眾人齊抬頭,便看到一個青色的高挑身影猶如天神,

踏著青色力量幻化的階梯,降臨地面。

 

鳳聖悟毫不畏懼:“這還真是華麗的出場呢。”

 

可惜宗像禮司鳥都不鳥他,直接越過他走到心心念念的少年面前,

站定,綻開一個看起來溫和至極的微笑

“伏見君,你如果在這裡把力量用光動不了的話,我是不會負責送你回去的哦。”

 

“嘖,誰要你送了……”伏見一臉無所謂+不耐煩的神情,

卻還是乖乖收了手,綠色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空中巨大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也化作片片結晶,消失不見。

 

宗像滿意的點點頭,沒有轉身,只是頗具威嚴的說了聲

“那麼,機會難得,可否請你到Secpter4一坐敘舊呢?灰之王,鳳聖悟。”

 

身後,安娜揮舞著火焰的翅膀,小白撐著鮮豔的紅傘,緩緩降落。

 

“哎呀,這還真是……不妙啊……”

鳳聖悟苦笑著看了看四王形成的包圍圈,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
 

 

彼岸

 

伏見感覺自己像是沉入了大海,明明什麼也看不見,

但濃重的壓迫感卻直傳到靈魂深處。

 

然後突兀的,消失不見,好像自己被一股力量一下子打撈上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從心底泛出,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呀,你來啦。”身下竟然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青翠草地,

聽到這個聲音,伏見下意識皺了皺眉,

撐著身坐了起來。果然,面前的是他並不陌生的人,綠之王,比水流。

 

明明已經死亡,卻靠著綠王之力代替失去的心臟,

在現實世界掙扎生存的人,既然在這裡看見他,

也就意味著……“我果然是……死了嗎……”

 

“猿比古君的話,還沒有哦。”比水流苦笑一聲,

伸手指了指伏見身後,伏見下意識轉頭,看到的是一片血色彼岸花。

 

“踏入那裡,才是真的結束了。”

 

也就是說,現在是半死不死的狀態?

可自己的身體絕對已經到了極限了。

 

伏見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雖然在開始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本以為自己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生無可戀,

但到了真正結束的時候卻意外的有些不甘心……

 

現在想想,居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比如:還沒有親眼確認石板的封印成果,

 

還沒有和傻乎乎的美咲解釋和好,

還沒有告訴副長自己其實不愛吃紅豆泥,

成年後還沒有到草薙先生那裡喝一杯,

還沒有給安娜道一聲遲到的生日快樂,

今年還沒有給十束先生和尊先生掃墓,

還沒有親自確認室長的情況如何……

 

還真是……想了些不像我想做的事呢。

 

也許是因為已經死亡,也再沒有必要隱瞞或堅持些什麼,

伏見仰起頭深深呼出一口氣,

像是要把活著的時候內心所有的鬱結都呼出去一樣。

 

全都……結束了。

 

反正少了我,世界還是會一樣運行著,

那些人……也一定會安穩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我……曾很討厭這個世界,因為它給了我很多的不愉快,

想著它趕快毀滅就好了。但其實,我只是因為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我並不是在期待中出生,我的母親無視我,

父親……把我當成一個玩具,連名字都是隨便取的。

 

所以意識到這個世界有沒有我都一樣時,

突然就覺得很恐懼,

既然沒有任何人需要我、期待我,

 

那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應該呆在哪裡?

 

是美咲找到了我,他對我說“你好厲害”,

對我說“兩個人一起”,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種認可對我其實是怎樣的救贖。

 

而只要這些,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只要有一個人需要我,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他離開了,他將那認可的目光轉向了別處,

我不再是他“唯一”的同伴,而是成了他的同伴“之一”。

 

只是“之一”的話,我不是再次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其實我也明白,美咲和我不一樣,

我沒有理由為了自己的不安而束縛他的自由。

 

可就是,不甘心啊。

 

燒毀紋身,說著讓他厭惡的話,這樣居然取得了意外的效果。

 

雖然他不再視我為同伴,可是既然是恨我,

也就意味著……我對他來說,是不同於別人的特殊存在吧?

 

不親手報復會很不甘心對吧?

 

就這樣,我再次有了歸屬感。

 

其實……這也是“飛船”啊,逃避現實的工具而已。

 

白銀之王躲進了天空,而我,不過是躲進了一個人的目光裡。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世界,依舊有那麼一些人,

給了我……還不錯的回憶。


跟隨宗像禮司,原本也是一樣的,

因為他說“想要一個暗器高手”,哪怕只是作為棋子,

卻也是被需要了不是嗎?

 

所以我跟隨了他。而在他的身邊,

在Secpter4這個明明不需要感情也可以運作的組織裡,

我居然意外的很舒心。

 

部下說“可以給他們安排工作”,

副長說“做自己該做的事”,室長……

他說:中意我。

 

這些,已經足夠構架我想要的世界。

 

所以,如果是他們所希望的,我也稍稍努力一下吧。

 

這麼……想著的。

 

“這就是……你真實的願望?”比水流有些呆板的遲疑著問出聲,

伏見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居然把心裡話像

往常一個人待在資料室那樣全都碎碎念出來了。

 

“怎樣,你有意見嗎?”

伏見索性厚著臉皮承認了,反正自己已經死了。

 

“不……”比水流呈呆萌狀,微微歪了歪頭

“差不多啊……”

“啊?”

“我呢,也是在死掉的時候,

意識到自己只是世界中可有可無的一個小小存在,

並真實的感覺到恐懼,才想要改變。”

 

“讓每個人都成為特殊的存在……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伏見嗤笑一聲

“什麼啊,全部特殊的話,不就又變成普通了嗎?”

 

比水流不由苦笑

“是啊,我也是才明白呢。不過,猿比古君你不同呢。”

 

伏見靜靜的看著比水流一步步走近自己,直到和自己並肩而立

“為了別人的幸福而變革的話,應該會有不錯的結果吧。”

說完,伸手在伏見肩上一拍

“交給你了。”

 

然後一步一步,帶著釋然的表情走進了彼岸花海。

 

“等……”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被引導了過來,

伏見驚愕的回頭,正對上比水流惡作劇一般的笑臉

“這是石板最後的選擇,而且你也不用吃驚,因為站在這個位置的人……”

眼前再次開始變得迷濛,比水流最後的話在那一刻,

和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的當年那個男人的話重合在一起

 

“站在這個位置上的,從來不是活人。”

 

 

真相


那时的结果就是,淡岛一脸沉痛的面对着少年的尸体,高声喊出:“全员拔……”

 

“刀”字还没发出口,一阵绿光就突然笼罩了少年的身体,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宗像礼司都惊得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然后,属于绿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突兀的显示在半空中,

少年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一样颤抖了一瞬,

然后慢慢睁开幽蓝的双眼,慢慢撑起身坐起来,慢慢抬头看向面前下巴掉地的一大群人。
 

请原谅所有人的失态,毕竟一个确认死亡的人突然坐起来,身下还染着大片的血迹,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惊悚。
 

“伏见……君?”

宗像不愧为理性之王,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叫出声,

虽然声音已经极度失真,音调扭曲的不成样子。
 

伏见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他:“……谁?”
 

于是,所有人在接受了刚死去的少年被选为新的绿之王而“复活”后,

还得再接受一个事实——少年还TM失忆了!
 

于是就有了Secpter4全员苦大深仇地面对着数不清的工作欲哭无泪

——最佳苦力能看却不能用什么的太折磨人了!

而宗像面对着伏见单纯的目光,只能暗暗叫着自作自受老老实实开始工作;

八田天天领着伏见到处窜,从两人当初一起上学的学校到两人的同居房,

为了试着找回他的记忆简直操碎了心,可惜效果甚微。
 

好在伏见似乎对力量控制得很好,只要不大幅度动用力量就能一直保持身体机能,

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轮椅给伏见坐。
 

而眼下,杀了自己的人就在眼前,而伏见只是说了句“忍不住想揍”,就没了其他表示,

宗像看着少年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只得压下心中的失落,重新面对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灰之王。
 

“那么,阁下现身于此,绝不只是单纯的散步吧。”
 

“啊哈,其实只是想来看看成果罢了。”

凤圣悟一脸无所谓的打着哈哈,指了指伏见。
 

“成、果?”

宗像细细斟酌了一下这个词,不由得眯起眼

“阁下的意思是,伏见君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计划什么的,称不上啦。只是想试验一下,看看那家伙的儿子是不是也有资格而已……

我当时可是气得真想杀了这小子哦。”
 

那家伙?儿子?是指伏见君的父母吗?
 

而听到这句话的伏见,身体猛地一僵,

可惜由于脸上丝毫未变而没被任何人看出来。
 

“你们都不知道的吧……”

凤圣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伏见

“站在绿王这个位子上的家伙,从来不是活人。”
 

十四年前,迦具都事件,涉及到的王有四个。
前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前青之王羽张迅、灰之王凤圣悟,还有前绿之王。

 

比水流前任的绿之王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家伙,

传言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氏族,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

仅仅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存在”罢了。
 

而由于在那场悲剧里诞生了新的绿之王,

所有人都以为前绿之王也在事件中死亡了。
 

“我啊,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他的呢,

仁希那家伙,性格简直恶劣的可以,

听到他说自己有家庭还有个儿子的时候,简直吓了我一跳呢!

他可完全不像会照顾孩子的人啊……”

凤圣悟用充满怀念的声音感慨着。
 

宗像看了眼伏见,又转回来

“可是根据调查,伏见君的父亲一直到伏见君十二岁的时候还在世。

这一点相关医院可以作证。”
 

“嗯嗯,那之后还能动呢。他向流借了一半的力量,

一直撑到三十五岁身体才到极限呢,毕竟原本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死掉了,

王的力量转移以后身体就不能保鲜了,所以只能一个月出去那么一两天,

其他时间都在冷冻着呢,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凤圣悟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伏见的脸色,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

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事实证明,果然不愧是那家伙的孩子,两人简直一模一样的呢……”
 

“那么,确认了我也就放心了,大叔年纪大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以后就是你们的时代了,再见吧……”

层层浓雾悄然弥漫,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安娜发动力量想驱散浓雾,

然而一句话悠悠传出,生生制止了她的动作

“啊对了,至于记忆的问题,那是灵魂和已死的身体进行连接时产生的正常现象,

放着不动过个两三天就好了,小流当初也是这样,

不过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想起来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浓雾消散,视野里已经没有了凤圣悟的身影。

而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伏见身上。
 

被各种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再加上原本的心虚,

伏见强撑了几秒,最终还是轻咳一声,别开了脸。
明显的不打自招。

 

宗像脸上的笑意更甚,灿烂得让人冷汗直流

“哦呀,伏见君,这可真是……”
 

“混蛋!死猴子!你一直在耍我们吗?!!!”

八田直接炸了毛,一步冲过去拽住了伏见的衣领。
 

“哈?是美咲你太笨了才没察觉吧~”

伏见终于不再装面瘫,露出了熟悉的嘲讽脸。
 

“你说什么!你这个……”

被那个久违的表情震住,八田哽了半天,脸涨得通红,

攥着对方衣领的手越收越紧,最后终于一个发力,

狠狠地抱住了伏见。脸埋在对方胸膛处,

感受着和其他人明显不一致的体温,八田流着泪笑出了声。
 

“欢迎回来,猿比古。”
 

安娜和小白脸上也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而宗像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好想冲上去把他们分开啊……我忍!

 

 

回歸


伏見看似坦然的和眼前的淡島世理對視著,

半分鐘後,終於默默低下頭,彆扭的來了一句

“對不起,副長。”

 

 淡島重重嘆了口氣,然後猛地提高聲音

“五千字的檢討!以上!”

說完不等少年回答,轉身走了出去。

 

只是臉上的笑容洩露了真實的心情。

 

歡迎回來,伏見。

 

“哎?等……副……”饒是伏見也在那個重磅炸彈的攻擊下失了分寸,

不是吧?他連吃大份量紅豆泥的準備都做好了,

 

但檢討什麼的……五千字……

 

宗像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少年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令人懷念的愉悅感直傳心底,

當然臉上還是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卻讓人更覺危險。

 

伏見整理好心情,一副鬱悶的樣子看向宗像

“那麼,室長,您打算怎麼辦?”

 

“嗯?伏見君指哪方面?”

 

“嘖,您就別裝傻了,別告訴我你真打算复我職。”

 

“有什麼不可以嗎?”

 

“哈?當然的吧,我好​​歹也是王啊,一個組織有兩個王什麼的​​……”

 

“沒關係的哦。”宗像微笑著,直視向那雙幽藍的眼眸

 

“伏見君的話,大家都會接受的哦。而且這樣一來,

Secpter4將成為更強大的組織,能更好的維持世界的秩序,

引導社會走上正確的方向。”

 

“您還真是……”伏見不知該做出怎樣的表情

“我說,我可是代表變革的王啊,跟你的秩序大義相性不太好吧。”

 

“套用伊佐那社的原話,伏見君的變革,

一定是能讓大家幸福的變革,所以我放心。

如果伏見君真的想做,Secpter4甚至可以進行輔佐。”

 

跨越了火紅的羈絆和青藍的理性,少年的變革一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宗像優雅的推了推眼鏡,笑著加了一句

“而且,就我個人而言,願意相信伏見君。”

 

“還是那句話,我,很中意伏見君。”

 

伏見的眼眸一瞬間亮了起來,幽藍的光閃爍點點,

宛若墜入塵世的星辰,悄然點亮了宗像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都說,王與王會互相吸引,如果真如灰之王說的,

伏見是注定成為綠王的人,那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起,

自己就已經落入了這身不由己的磁場。

 

不過,他並不覺得討厭。

 

少年也許並沒有自覺,不過沒關係,

既然世界將他以這種形式還給了我,那麼來日方長。

 

宗像站起身,隔著桌子朝伏見伸出一隻手,

像是在邀請,卻更像是在傳達自己多日來所有的思念

 

“伏見君,歡迎回來。”


掃墓

 

伏見是第一次踏上這個地方,雖然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調查了一下,

為此還和多年完全沒聯繫過的母親通了話,

但說實話,他對這個地方居然真的存在感到吃驚。

 

就那傢伙惡劣到極致的性子,也有資格立墓碑?

 

不讓人抽筋剝骨燒的無骨無血無灰就不錯了吧。

 

伏見當初就沒有將男人的葬禮參加到最後,

對他來說,和男人呆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讓他覺得無比反胃。

 

然而此刻,他就站在男人的墓碑前,不是來悼念,

只是覺得有那個必要見一面,做一個最後的了結。

 

伏見仁希,男人的名字,雖說他本身跟這個聽起來溫和寬厚的名字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連眼前墓碑上的照片,他都是帶著賤兮兮的坏笑,看了就讓人火大。

 

伏見強忍著踹上一腳的衝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還是很討厭你。”他開口了

 

“別以為我在知道真相後會對你有任何憐憫同情愧疚,

就算有那也僅僅基於你是我生理上的父親這沒法否認的一點,

我可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你強撐著那麼一口氣不肯死是為了我,

就你對我的所有摧殘來看,幾條命都不夠你還的。”

 

灰王的話他儘管並沒有全信,

但這傢伙曾是綠王這一點經過一系列調查卻是事實,

而且早已死亡這點和後來的情況在對當初那家醫院和相關醫生進行盤查後也得到了證實。

 

而對此,伏見也僅僅只是表現出了沉默,並沒有過多的激動情緒。

 

而現在結合這些情報來看那個男人,就會想到很多細節。

 

從十四年前開始,男人的樣子就幾乎未變;

少有的幾次肢體接觸,對方的體溫都低得不正常;

而為什麼每次回來身上都帶著那麼重的香水氣或是酒氣,

現在想來也許是為了遮掩身體開始腐爛的氣味;

 

而從時間來看,男人那次突然轉變態度對自己說那些奇怪的話,

就是在他失去綠王之力不久。

 

所以說,這麼糟糕的傢伙為什麼會成為王啊,

當初老老實實死去不就好了。

 

而如今,同樣成為綠之王靠著這一點而沒去到彼岸的伏見猿比古,

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明明發過誓,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像這個男人一樣糟糕的傢伙,

而事實卻是,不僅外表,就連扭曲的性格和如今身處的地位,

都深深的帶著男人的影子。


“真讓人火大……”伏見咬牙切齒的嘀咕了一句,

終是緩緩蹲下身,平視著墓碑上男人的照片

 

“我討厭你,這一點不會變。

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畢竟你給了我生命,

雖然一度讓我覺得還不如沒有……”

 

經歷過了死亡與重生,伏見感到所有扭曲的執念都已經沒了意義。

 

所以,試著往前邁進看看吧,既然成了王,

有了真正足以撼動世界的力量,那麼……

 

“我就做給你看!”

 

“也許我只是還不夠了解你……

美咲也說我們兩個也許都只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你應該還記得吧,那個橘色頭髮矮個子像小學生一樣的,

我的朋友……”

 

“不過如果真如他所說,

那是你表達感情的方式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說著說著,伏見自己都不由笑出聲,

其實最沒資格這麼說的就是自己了吧,

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求得自己內心滿足什麼的,他也幹過啊。

 

“……就這樣吧。”伏見站起身,

彷彿一直扛著的擔子突然卸下,

身體深處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輕鬆,

明明是已經死去的沒什麼知覺的身體,

此刻卻意外變的十分清爽。

 

“我不會原諒你,但也不會恨了……只是討厭,這一點不會變。”

瀟灑的轉過身,

伏見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墓碑和那張令人火大的笑臉,

無奈的聳了聳肩,毫無留戀的離開。

 

墓碑前再次變得空無一人,空氣中湧動著說不出的蕭瑟和寂寥,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境。

 

只是遠遠的,傳來嘆息一般的微弱回音

“再見了,父親。”

 

伏見無語的看著眼前笑得云淡風輕的男人

“為什麼……您會在這裡……”

 

“哦呀哦呀,只是關心一下下屬的去向,不可以嗎?”

宗像笑的十分無辜。

 

“……就地位來講,我似乎和您平等。”

 

“那伏見君為何還對我用敬語呢?”

 

“……”伏見毫不客氣地剜了宗像一眼,扭頭就走。

 

宗像嘴角弧度更深,邁著沉穩的步伐毫不費力追了上去。

 

“和父親好好道別了嗎?”

 

“這不關您……嘖,不關你的事吧。”

 

“對方畢竟是前輩,就是我也想表達一下敬意的。”

 

“對你自己的父親表達敬意去。而且,那傢伙沒有任何值得尊敬的地方。”

 

“這樣啊,那伏見君抽個時間和我一起回趟家吧。羽實和快都很想念你呢。”

 

“啊?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要去你家啊!再說帶具屍體回去,不怕嚇到你的家人嗎?”


“伏見君的話,沒關係的哦。”

 

“……請不要那麼說。”

 

宗像輕輕轉頭,看著少年微翹的髮絲下深邃的幽藍眼眸,

那裡沒有了從前的迷茫混沌,

而是找到了前進方向後的堅定與犀利,更是有一種別樣的迷人。

 

“說起來,伏見君還沒有自己的氏族吧。”

 

“啊……太麻煩了懶得找。”

伏見不由撇撇嘴,才不肯說其實是自己的眼光太挑。

 

“那……你看我如何?”宗像不輕不重的提了一句,

卻不想直接把伏見震住了,腳步一停:“哈?!!”

 

宗像也跟著停下,強忍住笑意,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

“怎麼了嗎?”

 

“請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王怎麼能成為別的王的氏族啊!”


“可是伏見君現在身體裡依舊留著赤青的力量不是嗎?”

雖然沒必要再用就是了。

 

“那是……”伏見怔了怔,說實話這種奇怪的現象,

自己也沒想明白。繼承了綠王之力,

可身體裡的赤青力量還是沒有消失。

 

等等,這麼說來,我還是這傢伙的氏族……

伏見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宗像看著伏見短短幾秒就幾番變化的精彩臉色,

心底的暖意陣陣綻放開​​來,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了,我開玩笑的,伏見君不用在意。”

 

說完再次邁開了步伐。其實還真想試試呢,

成為別人氏族的感覺。

 

伏見臉色更難看了,他能說剛才有那麼一瞬,

自己居然真的在認真思考把麵前的這個人收為氏族的可能性嗎……

帶著不願承認的挫敗感,伏見跟上了宗像的步伐。

 

“對了伏見君,Jungle ý系統的改良研製怎麼樣了?”

 

“已經在試運行階段了,初步反響效果不錯,

對於情報收集也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應該會是一次不錯的改變呢……”

瞥見少年自信中帶著那麼點驕傲的表情,

宗像忍不住再次拉近兩人距離

“那麼,幫我也註冊一個賬戶吧,

伏見君,可以的話,請多給一些特權。”

 

“我拒絕,這種事情請自己動手。”

伏見乾脆利落的丟下了一句,然而眼裡的光卻洩露了本人的心思。

 

給這個人的賬戶,當然要是VIP中的VIP。

 

路邊,櫻花開得正好,隨著暖風片片飄零,

將兩個青藍色的身影襯托成一幅無比和諧的畫面。

 

END


呦西,

發完了,

感謝所有觀賞的親們,

這篇其實只是隨性的產物,

有這麼多人給予肯定我真的很開心,

總之在此感謝。

至於是否會有小番外什麼的,

看心情啦,

哪天一高興也許會寫個同居梗或者日常梗什麼的,

嘛~總之謝謝觀賞,

有機會再見!


番外一.觸摸

 

“砰!”Scepter4的一間加護病房,

門被猛地推開,青藍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

 

宗像臉色看似平靜,但臉上卻沒了以往運籌帷幄的笑容,

仔細看還能發現緊緊鎖著的眉。

 

他的眼睛直直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大踏步走了過去。

 

清秀的青少年安靜的躺著,

蒼白的膚色在單調的白色背景襯托下更顯憔悴,

雙眼緊閉神色平靜,彷彿世上的一切都無法叨擾到他。

 

這樣的場景莫名的讓宗像感到一絲驚慌與恐懼,

彷彿又看到那個雪天,一片肅穆的潔白,

眼前的人也是這樣安靜的倒在雪地中,似乎再也不會醒來……

 

心臟彷彿被緊緊攥住,沉悶的鈍痛著,連帶著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

宗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再次呼吸了一口氣,

然後緩緩低下身,臉龐之間的距離也隨之一點點縮近,

很快就不到半寸,

 

少年臉上的一切都被放大,

宗像甚至能清楚地數出對方眼臉上的睫毛,

可即使是這樣的距離,他依舊沒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宗像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

他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想觸摸少年的臉龐,

就在即將觸到的一刻,眼前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兩顆如寶石般深邃的幽藍閃現。

 

“……你在做什麼,室長?”清亮的聲線帶著點惱怒。

 

宗像不動聲色的直起身,淡定的扶了扶眼鏡

“沒什麼,只是難得能看到伏見君毫無防備的樣子呢。”

 

“……”我一直都很清醒好嗎?伏見有些無語,

他知道宗像進來了,只是懶得睜眼,

誰知等了半天對方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直到溫熱的呼吸夾雜著熟悉的氣息噴到了臉上他才反應過來

 

……這算騷擾未遂吧?

 

“那麼……伏見君?可否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呢?”

宗像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感,

臉上表情一換就又變成了慣有的自信微笑,

順勢坐在了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伏見動彈不得的糾結模樣。

 

努力調動體內僅存的力量,可身體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伏見挫敗的咋了咋舌:“嘖,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宗像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已經不適於大幅度動用力量,

所以如今很多異能者暴動事件都是伏見主動要求出面,

好在現下鮮有新的異能者出現,所以類似的任務一直都很輕鬆。

 

這就造成了今天上午的輕敵,沒能及時察覺造反者埋下的大量炸彈,

為了護住特務隊成員伏見動用了綠王之力,

結果一時力量使用過度,身體不足夠維持運轉,直接動不了了。

 

“嗯……”宗像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呢,伏見君這種狀態下,身體知覺什麼的都還在嗎?”

 

伏見愣了愣,想了一下還是回答:“應該在的。”

雖說似乎比常人的敏感度低一點就是了。

 

其實他本不應該存在這樣的情況的,

和比水流失去心臟的情況不同,他的器官基本都完好,

只需要運轉力量改變當初失血過多造成的機能停止就可以,

已經算是很省力的情況了。

 

這次完完全全是一時緊張造成的沒控制好而已。

 

“是嗎?”宗像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看的伏見一陣膽戰心驚,下意識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他就眼睜睜看著宗像伸出一隻“邪惡的爪子”,

直直伸進了自己略鬆的衣服裡,摸上了自己的腰際。

 

“等……等等,餵!!!你在做什麼?!!!室長……快住手!!!”

 

酥癢的感覺傳進感知系統,伏見臉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想阻止可惜渾身上下只有腦袋還能動,只能任憑宗像的手不安分的遊走。

 

“只是確定一下而已,伏見君請不要在意。”宗像笑的溫和至極,

但伏見卻彷彿看到了一隻大狐狸正愜意的搖擺著尾巴,一臉奸詐。

 

“怎麼可能不在意……餵!!!”宗像的指尖帶著柔和的溫度,

在自己有些冰涼的身體上輕輕觸碰摁壓著,

每過一處都像引燃了一把火,想動卻動不了的感覺簡直就是折磨。

 

感受到那隻手緩緩上移,已經到達了鎖骨處,

伏見漲紅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瞪向對方:“請住手!你這算性騷擾!”

 

這種時候還不忘用敬語嗎……宗像眼眸閃了閃,

只覺得眼前紅著臉的少年像一隻炸毛的小貓,可愛得緊,

 

忍不住想繼續逗弄:“嗯,看來上半身沒問題,不知道下半身怎麼樣呢……”

故意拉長音,看著少年原本薄紅的臉色一下子有些發黑,

強忍住笑意,佯裝就要把手伸進對方的褲子。

 

視覺衝擊加知覺衝擊加自尊使然,

再加上內心不知為何比平時多幾倍的躁動感,最終引發了奇蹟的產生……

 

Scepter4的其他人每當回憶起那一天,都忍不住感慨簡直就是三觀盡碎。

 

原以為之前的周防尊越獄事件已經是百年難遇的災難,

跟那天一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啊!

 

巨大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閃耀著前所未有的耀眼綠光猛然出現在屯​​所上空,

以伏見所在的病房為中心,
 

整個治療中心直接報廢,好在沒有人員傷亡,只是可惜了那些價值不菲的器材。

 

而當天所有在屯所內的隊員都見證了他們偉大的室長前所未有的尷尬處境。


“宗、像、禮、司——”少年黑著一張臉,在廢墟中緩緩直起身,

指尖縈繞著一團團綠色的電光,在乾燥的空氣中爆破出一陣陣恐怖的劈啪聲。

 

宗像費了半天勁才把身邊的灰塵驅開,

看到伏見表情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玩大了,大腦迅速做出各方面判斷後,

最終選擇出最有效的處理對策。

 

於是乎,宗像果斷轉身,飛奔的……逃命去了。

 

伏見眼睛微微瞇起,鎖定在那個飛馳的青藍身影,

腿部只輕輕一動,就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飛了出去:“給我站住!”

 

那天,青之王宗像禮司被綠之王伏見猿比古追了整整兩個小時,

最終以伏見徹底透支所有力量整整兩個月動彈不得的結局收場。

而兩個月後,有多名隊員表示,

曾偶然看見自家室長對自家NO.3做出摸頭摸臉摸……咳,總之各種親暱舉動,

而NO.3始終面無表情,一副已經習慣+認命+無所謂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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